白坼

OOC可能，在第二集後構思的短文
前面還很正經，最後是甜餅


＊醫學方面，我爬文+複習解剖學，渡海太可怕了竟然讓我重拾讀書的心。若有謬誤敬請見諒

＊渡海先生這個稱呼我使用日文せんせい的漢字，是對教師、醫生、律師等等的尊敬稱呼。內文也有日文出沒，看文字感覺就像有聲音一樣喔。

內文轉成簡體！祝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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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世良雅志下定决心作为一位外科医生存活下去的那天，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他今天起了个早，早早抵达东城大附设医院，阅览值夜班的医师留下的病人资料。

办公室里刚到的其他医师开心地在交谈，他翻页的声响显得薄弱。基本上没出现什么紧急的新病症。他详细地翻看，期间中气十足地和三位前辈道了早，终于在最后一页上发现多了条注记。

麻美子女士有术后焦虑情绪。

这位麻美子女士患有后天型糖尿病，由于突然心绞痛就医，确诊心脏左冠状动脉的前室间支阻塞。因为阻塞有恶化的倾向，四天前接受了冠状动脉绕道手术，用的是大腿大隐静脉的新血管。这种手术医生需要与病患及其家属有密切的配合，术后的照护和保健的重要性不亚于手术本身。总之，如果患者出现任何状况，负责的团队都不能疏忽。像是这样的焦虑情绪在他们心外科中不少见，但麻美子女士的情况有些棘手。

至于是如何的棘手⋯⋯

「世良医生！世良医生在吗！」

花房美和慌张地冲入，大声呼唤世良。

他一个礼拜没看到花房如此着急的模样了，想必是有什么大事。

世良挥挥手，高声回应他在这。花房宛如看见救星般，疾步到他面前。一路的奔跑让她有点喘。

「世良医生，渡海医生他、他被病患家属给揍了！」

⋯⋯⋯

⋯⋯⋯⋯⋯

⋯⋯⋯⋯⋯⋯⋯

嗯？

哪个渡海先生？

那个渡海先生吗？

世良的大脑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冲击。

整个办公室跟他一起沈默，好几十双眼睛同时望向花房，包括上回执刀的关川，和助手垣谷。她打了个哆嗦。

可是不对啊通常都是他巡房巡到一半渡海先生才会看似不情不愿地露下脸的啊，怎么今天晚到的反而变他了？

世良花了一秒钟思考，下一秒就被焦急的花房扯着白大褂拖走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再不过去渡海先生会有危险的！」

「えっ？」

「是麻美子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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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病房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的，有交谈的声音。世良手刚搭上门把，里头便传出一声巨响。基于有人受伤的可能性，他刷拉推开门，第一个入眼的是跌坐在地上摀着右肩的渡海先生，看上去遭人狠推了一把，撞上了墙壁。旁边的花房倒抽一口气。

世良脑袋嗡地一声，什么都没想便冲了过去。

「渡海先生你没事吧！」

他三步并两步冲到脸色痛苦的人跟前，想将渡海扶起却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肩膀，渡海嘶声皱眉。

「邪魔だ。」

渡海一掌抵着世良肩膀推开他，想要起身，不料牵扯到右肩又疼得不好动作。肩峰那肯定红了一片。

世良看着他的导师受疼慌张得不知所措，举着手却没地安放，像个小动物一样。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房的声音拉回了世良百分之百放在渡海身上的注意力，依然维持蹲坐的姿势抬头，看向站在病床旁的男人。

他是这间房的病患麻美子女士的丈夫铃木先生。脸色愠怒，狠狠瞪了问话的花房护士，徬彿她才是得罪他的人。花房再次哆嗦了一下。

「不能换个主治医生吗？虽然是为我太太开刀的医师，但是讲话要不要这么尖酸？彩香身体已经够虚弱了，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闭嘴。」

低沈磁性如恶魔的低喃。是渡海征司郎的嗓音。渡海豪不介意地用手重压他的实习医，借力站起身，直视铃木的眼睛。就像他在手术过程中，对横木，对世良，对高阶那样。

「是谁违背医嘱擅自停药的？术后照顾不好，开刀也是枉然，这道理不是常识吗。您的太太焦虑、虚弱、意识不清也就算了，您难道不是个会思考的人类吗？」

他走近，花房自知地退开一步。身体微微前倾。铃木看似被震慑住了。

「这些药有多重要怕您是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不吃，可以，请您下次别就医了，直接在家坐着等死就好了。省得浪费你我的时间准备开一次刀。」

挑起一边的嘴角，渡海宛若嘲笑人类愚笨的恶魔。他转身走向门外，中途停下脚步。

「啊啊，不对。」

白大褂晃忽了一圈，渡海正面面对病房里的四个人，扬扬下巴。

「也没有下次了。」

病房里在脚步声渐远之后，一阵寂静。随后铃木先生哼出声，但没之前的张扬跋扈了。

站起来的世良首先到床边，握着她的病人上了年纪的手，柔声安抚她的情绪，并再次详细提醒了药物的服用，拜讬过花房后出了病房。

他这次没有因为他的导师过于直接的话，向人道歉。

意识到这点的世良记得方才先生走之前，好像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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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扰了⋯⋯」

提着小型医疗箱和冰袋的世良猫着腰，走进休息间。沙发上渡海正在闭目养神，世良有发现他为了避免压到肩膀而侧着身。尽管脚步压得再轻，站到沙发背后时渡海睁开眼看他。

「慢死了。」

他向里挪了点位置，算是允许世良坐在他旁边了。

「抱歉，多做了一些说明。」

「嗯。」

渡海伸手，世良乖乖地把冰袋放在他手上。正常来说，一般人拿了东西都该收手的，可惜这人不太一般。渡海的视线还胶着在眼前这位把双手搭在冰袋上的一米八五的实习医，那双眼睛映着房内的光线，炯炯有神。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世良一脸困惑却不敢动作，温度零下的冰块冻得他手疼。

他看着渡海终于拿走冰袋，按在患部上，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

「手。」

世良什么也没想，把双手放上去。等他意识过来，第一个反应是大叫，第二个反应是看向愚弄他的人。脱下白大褂只穿单衣的渡海医生缩成一团不断颤抖，不过几秒钟变成仰头大笑，憋笑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完完全全就像只小狗一样啊，蠢得可以。

然而害羞到不行的世良雅志，二十五岁，正羞愤地喊着渡海先生渡海先生的。

「渡海先生！别笑了！」

那笑声猖狂地在空间里回盪，惹得他心烦，也不能扑上去，他还想见明天的太阳，骂人也没什么效用。他感到十分无力。每次都是这样。

「啊！真是的！我没想到渡海先生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笑着的渡海先生？

他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原来渡海先生也是会这样笑的人啊。

算了，先生开心就好。笑意染上世良的嘴角，挂起微笑的弧度。

笑得异常开心的渡海笑够了，擦着眼角给笑出来的眼泪。

「喂，你拿医疗箱过来做啥？」

「啊？渡海先生不是被揍吗？」

「你听谁瞎说的。」（渡海式白眼

「花房护士呀。」

「⋯⋯」

如果是平常，渡海先生肯定会给世良一个不耐烦的脸色，但因为笑太久，松弛的肌肉很难控制。

或许松弛的不只是面部肌肉，渡海的心也是，好久好久没有如此欢乐过了。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正在微笑。这是一个有温度的笑容。

世良看清楚了。

「渡海先生。」

⋯⋯

「干嘛？」

「您笑的样子很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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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海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的话是：那双眼睛，很干净，就像本人一样，他不讨厌。